【史海鉤沉】黃興的亮劍精神（五）
周 燁
(續上期)
湖南新軍在党人焦達峰、陳作新等率領下,於10月22日清晨首先發難,攻佔省會長沙,宣佈湖南獨立,建立湖南軍政府,焦達峰、陳作新擔任正、副都督。同日陝西新軍中的同盟會員錢鼎、張鈁在西安率軍起義,得到第二標一營管帶張鳳擁的支持,攻佔西安,陝西省宣佈獨立。雲南新軍蔡鍔擔任第37協統領,率領中下級軍官和全部士兵回應武昌首義,於10月30日宣佈雲南獨立,擔任雲南都督。江西山西兩省在10月先後宣佈獨立,成立軍政府,有力支持了武昌起義,促進全國革命形勢發展。
此時的清王朝已日落西山,三分天下殘存其一,且垮臺在即搖搖欲墜。所以一直緊跟孫中山、被孫委以重任,辛亥首義居功至偉的居正發出一番感歎:“從克強堅守漢陽開始,各個省份順應形勢,趁機起義,使得革命隊伍壯大,基礎日趨穩固,克強居首功。使當日無克強,則漢陽留守與否,尚屬一問題。尤可慮者,清之故吏與宿將,都無人格可言,無思想可言,遭時擾攘,翻雲覆雨。今日獨立,明日取消,山東孫寶琦其明證也。因此克強的功勞,並非是堅守漢陽這座孤城,而是具有大無畏的精神。手上只有尚未練習的殘兵敗將,含辛茹苦,抵擋馮國璋率領的精兵強將,所以說武昌穩定了起義的氣勢,加快了各個省份革命的興起……雖然說人們心中早就嚮往自由獨立,不能寄希望於清朝政府,必然會分崩離析;雖說武昌起義如同曇花一現,每個省份沒有相繼跟上。陽夏之守的鼎力支持,也是克強的功勞啊!”
五、講團結顧大局,為民主共和奮鬥(延續了辛亥革命,粉碎了袁世凱的竊國陰謀,徹底推翻封建帝制,完成了共和再造,在鞏固辛亥革命成果的同時,進一步推動了民主發展,挽救了國家民族,它的功績永載史冊:護國戰爭)
黃興是護國運動的主要領導者。二次革命失敗後,黃興流亡日本,孫中山對其大加指責,二人在重組中華革命黨上產生了嚴重的分歧,在孫黃之間充作調解人的宮崎寅藏認為:“孫黃之爭為主義之爭,從根本上說,感情亦夾雜其間。對此事,我們認為是孫不好。”黃興在原則問題上,表現出了迥同尋常的堅定性,認為“主義所在,不敢變換手段以苟同”。不管別人如何毀傷,也不稍為之有所鬆動。在眾人多次調解未果下,孫中山寫信給黃興,認為要建設一個完善的民國,非實行他的方法不可,他提出“兄所見既異,不肯附從,以再圖第三次革命,則甚望兄能靜養兩年,俾弟一試吾法……”他懇請黃興給他二年的時間,如果不行,“則弟只有于計畫成功之日,讓兄而已。”
面對孫中山的誠懇,本就將其視為自已最親密戰友,且一直百般擁護孫中山的黃興,在“主義”之爭時,他依然亮起了原則之劍,表明了態度,但為了維護黨內團結,不被敵人所利用,對革命事業不利,他還是應孫中山要求離開了日本,赴歐美考察政治,尋求中國改革之路。
黃興抵達美國後,在革命處於低潮的時候,他一方面堅持在海外華僑中進行反袁宣傳,以堅定華僑對革命的必勝信心,為護國戰爭作了充分的思想動員。他說:“袁氏破壞民國之罪罄竹難書……其中最嚴重的可分作五類:一、棄滅人道。殘殺革命黨人,無所不用其極;二、違背《臨時約法》。假共和之名,行專制之實;三、破壞軍紀,把保衛國家的軍隊變成殘殺人民、推進專制獨裁的工具。四、混亂財政。濫發紙幣,大借外債,使國家財政瀕臨崩潰。五、抗害地方。袁氏名為大總統,實為大賊頭。不但不保護人民,反而欺壓淩辱,勒派苛索,使廣大人民無法生存。”經過黃興長期持久的反袁宣傳,使海外華僑較為全面而深入地瞭解了袁世凱妄圖稱帝的野心,為贏取華僑對國內討伐袁世凱鬥爭的援助打下了基礎。另一方面,黃興充分利用自己身處海外的優勢,大力開展反袁外交。
最有成效的外交努力是阻止美國向北京政府貸款。1914年11月,袁世凱派代表向美國銀行界借款。黃興得知後,先是大量进行輿論宣傳,11月24日在《組約時報》上發文指出,停止此項貸款,不僅中國人民會繼續保持對美國人民的尊敬之情,而且袁世凱將不得不放棄專制,而改行民主。1915年秋,籌安會事起,帝制運動開始,黃興把握時機,簧劃討袁護國戰略部署。袁世凱倒行逆施,對內實行鎮壓專制統治,對外投靠帝國主義,出賣國家主權,遭到全國人民的抵制與反對。黃興認為,時機已經成熟,討袁行動必須立即開始,並應團結國內所有反袁力量,採取統一行動,為建立廣泛的反袁統一戰線,黃興不失時機地聯繫國內外的同志,希望每個人都拋開黨派政見之分,做到力之所及,積極參與討袁活動,為了國家民族的前途與命運,拋棄前嫌,只要是反對帝制的,肯為打倒袁世凱出力的,都要真誠合作。他通過函電聯絡國內的同志,鼓勵大家不計前嫌團結起來打倒袁世凱。他指出,討袁活動完全出於全國人心,不應有黨派之爭,也不應有南北區域之分。他要求大家:“今既誼切同仇,務希協力策進,貫徹主張,速去凶頑,共趨正軌。”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