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歷史】徐霞客在鳳慶的歷史脈絡(一)
文/圖 文 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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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神宗萬曆十四年(1586年),徐霞客出生在南直隸江陰(今江蘇江陰市)一個有名的富庶之家。他的父親徐有勉一生不願為官,也不願同權勢交往,喜歡到處遊覽欣賞山水景觀。受耕讀世家的文化薰陶,徐霞客幼年好學,博覽群書,尤鍾情於地經圖志,少年即立下了“大丈夫當朝碧海而暮蒼梧”的旅行大志。父親去逝後,徐霞客考慮到還有年邁的母親,不忍成行。徐母心胸豁達,通情達理,積極鼓勵徐霞客放心遠遊。這才讓徐霞客有遠遊得以成行。萬曆三十六年(1608年),二十二歲的徐霞客終於正式出遊。臨行前,他頭戴母親為他做的遠遊冠,肩挑簡單的行李,離開了家鄉。從此,直到五十四歲逝世,絕大部分時間都是在旅行考察中度過的。
鳳慶縣大寺鄉瀾滄江新漭街渡大橋
應該說,徐霞客對鳳慶是喜歡的,因此多待了數日。崇禎十二年(西元1639年)八月初五,從昌寧到鳳慶習謙,一直到八月十七才離開鳳慶。當然我說的是鳳慶歷史上的舊地域,巍山縣現在的老牛街鄉杪松哨這個地方,才算是鳳慶與蒙化的分界線。想想年過半百的徐霞客從逶迤的山路蹣跚而行,我便在《滇遊日記》裡看見了明朝的人間煙火,那一縷炊煙,就是鳳慶三百多年前微弱的脈動。從徐霞客留下來的日記中,很容易拼湊出明朝鳳慶的社會生活版土。徐霞客只是記錄、聆聽從不加以評判,作為出色的旅行家,以地理入手,切開生活的表像,他會接觸一些人,但似乎只有打坐的僧人與他有寬廣的話題。鳳慶380多年前的雞樅、松子與胡餅就是在龍泉寺達周法師的招待裡出現,而鳳慶的核桃既可以榨油食用也可以點燈照明,顯然是路邊打柴的老夫介紹。怕受訪者多心,徐霞客便也省了講述者的姓名,就是給他烤太華茶的店老闆,也只記得姓梅。“儘量避免無知的傲慢和廉價的感動,以旁觀者的寬容和鑒賞者的謙遜,觀看眼前的世界。”徐霞客的語言保持著一貫的乾淨,儘管欠缺些許激情,但也擁有克制的魅力。徐霞客對鳳慶河流山川的熟知,落在紙上如數定珍一般,讓我這個在此生活了大半輩子的人來說是自慚形穢的。380多年前長荒煙蔓草的城郊,現在是簇新的街道,只有對照遊記讀歷史,才知道一個邊地小城的變遷到底多大。昔日的府地也不是一個單純的溫厚之地,它有弱不經風的生機,無處不在的衝突與矛盾。經過徐霞客賜予鳳慶6000多個文字,像是穿越,又似神遊,我們得以與明朝的鳳慶歷史有驚鴻一瞥的際遇。
習謙給了徐霞客的第一印象,不是這裡熙來攘往的市集,而是離他入住的公館後面的河邊露天溫泉。溫泉在東西兩條河的交匯處,水清且淺,正是洗浴之所,只是沒有遮蔽的房屋,徐霞客洗得很潦草。雖然已近黃昏,畢竟溫泉離市集只是幾步之隔。當時的習謙謂之錫鉛,徐霞客問了當地人地名的來歷,都說是這裡出產錫礦與鐵礦,所以稱為錫鉛。
徐霞客本來是1639年農曆八月初六這天抵鳳慶縣城的,結果前一天請好的的腳夫看見徐霞客再從廚房裡拿來一包飯加在擔子上,立即拋下擔子離開了,嘴裡還罵罵咧咧,所以這天,徐霞客也只到村子旁邊的一條溪水邊獨步。那時的錫鉛就已是一個小市集了,徐霞客就在街子上遇到一個腳夫,但他要價非常貴,並且是第二天才能走,徐霞客於是回到寓所,開始寫日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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