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旅途】與茶人相遇（連載二）

（文  舟）

此前去昔歸，皆因一片茶葉，這次再去，是想遇見一些茶人。

（續上期）

（一）②

蘇其良回到昔歸，便開始四處借錢，做茶生意總也得有點本錢吧。可惜，那時昔歸人家家戶戶都還很窮，根本沒有什麼閒錢，老母親變賣了家裡的幾頭豬，才湊了點收茶的資金。功夫不負有心人，僅2004年一年，蘇其良就賺了10多萬元。然而，因為所收的茶產地五花八門，品質參差不齊，以至茶葉品質不穩定，客戶不是很滿意。蘇其良想到解決品質不穩定的出路只能自己開工廠。

2005年，靠一張大鐵鍋，蘇其良的茶葉作坊就算開張了。請了制茶師傅，自己從零學起，這一年的春茶，差不多變成了學費。不是炒焦變糊，就是抒撚不充分，看著第一桶金差不多都廢在制茶上，蘇其華的老母親氣得說不出話。

蘇其良身心倍受煎熬，只有父親一直支持著，幫他出主意分析失誤的原因，然後再與他一起想辦法再籌措資金，重新開始。說到這裡，蘇其良帶我去看了那被珍藏起來的大鐵鍋，並品嘗了當年做出的第一餅茶。17年，茶氣是淡了，仿佛還能聞到蘇其良年輕時那種闖勁與衝動。

二①

印象中，前來昔歸收購鮮葉的商販，多是開著微型貨車，背著人造革皮包，拎著秤具。見鮮葉就上，不談價格，先將鮮葉倒入自己備好的蛇皮口袋再說，價格出不到位，卻捨不得鬆開已放著鮮葉的口袋口。現在前來昔歸的茶商，很少有路上“攔劫”的情況，他們會成為昔歸茶農的客廳，溫文爾雅地說些茶事，喝個半飽這才給出虛頭把腦的價錢。昔歸茶農也不急，畢竟古茶資源有限，作為核心區的昔歸茶不過600多畝，怎麼算都算得出，市場上很多昔歸茶真的就只有“昔歸”兩個字不假了。

這一天，許元華就在一杯昔歸茶面前，招待湖南來的茶商。茶香，或濃或淡，話題並不投機。過去前來昔歸買茶的人一買就以噸計，現在銷售歸於理性，來頭再大的茶商一般只購幾十公斤，一是因為昔歸茶價格不菲，再一個原因恐怕就是可以張冠李戴，在昔歸古茶樹上拍的視頻，在昔歸茶農跟前喝的茶水，會變成另一些茶的外衣。許元華說，過去賣茶需要身份證，證明自己是昔歸茶農，現在賣茶基本都在自己的茶樹下完成，客商們要親眼看著一片片葉子從樹上落到炒鍋，再打包寄出，這才把錢打到茶農的帳上。

（未完待續）

編   輯 ｜李沁

新媒體 ｜爾雨林

審   校 ｜肖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