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門導報•人在旅途】世界開了一扇美妙的窗(進入印度洋的22天 節選)(二)
編者按:
每個人都有自己喜歡的生活方式, Diego 和 Anna很幸運,因為他們有著共同喜歡的生活方式。諾大的世界就是他們的家,十六年来,他們遊歷世界的經歷所產生的各種感受、世界觀、人生理念或許是顛覆性的,且極具震撼力。
原創 Diego and Anna
translated by Cindy Zhang
德羅什島
甚至在我們瞥見這座島之前,鳥兒就已經包圍了我們,我們聽到了只有成百上千的鳥兒一起才能發出的震耳欲聾的嘈雜聲。我們能瞥見這片土地的時候,已是黃昏時分:在島嶼的上空,一片烏雲在不停地移動。那些是鳥。對我們來說,要看到深度,保證在沙中拋錨很困難。夜幕降臨,寂靜隨之而來。
島上是綠色的,我們發現了蛋,鳥和雛鳥,都在地上;還有“伯納德•厄爾米特”,多樣的螃蟹,咸水領航魚。我們邊走邊觀察著這個喧鬧的動物群,這個鳥類的社會,這座島屬於它們。
在這裡,我們確實感覺到地球任由風和陣雨的擺佈,儘管必須有東西——珊瑚礁保護它免受海洋的影響。現存的幾棵樹傾斜著,還有一個廢棄的建築,它可能是一些科學家的避難所。那些沒有鋅板屋頂的建築可能是被強風刮掉了。我們散步期間,有幾次陣雨落到我們身上,大雨下了幾分鐘,然後更熱的太陽出來了,幾秒鐘就把我們身上的雨水曬乾了。
再一次,我們帶著一種踏上一個神聖、野生的地方的感覺散步,這個地方只屬於它自己和它的棲息動物們,在這個世界裡,時間和所有其他空間都被溶解和消除了。奧尤娜決心尋找鳥蛋和雛鳥,她全神貫注地觀察著這個鳥類的世界,小心翼翼地行走。最後她找到了它們——蛋,還有雛鳥。我們一直在觀察一隻鳥兒是如何餵養它的幼崽的,另一隻鳥如何保護它的蛋不受我們的傷害,還有一隻鳥,它嘴裡叼著小樹枝降落在地上築巢。我們轉過身來,一步一步,在岩石和大海形成的天然水池中沐浴。時光緩緩流逝。
我們跟著海龜和五顏六色的魚浮潛了一個小時。在如此深處游泳很神奇,就像冥想一樣。動物們在水中沐浴的聲音,水的輕盈,人忘記了自己,人只是一個沉思者,一個觀察者,突然之間,毫無意識地,就跟在一群五顏六色的魚或海龜後面了。
水是渾濁的,突然一張大嘴出現在我面前。這只動物面向我。由於水不清,無法即刻認出它是什麼。我在行進中傷了自己,一隻腿在流血。我有些擔心這是鯊魚。最後我終於認出這是一條巨大的蝠鱝。比我長得多,寬得多。
我讓她過去,她消失在我身後,我意識到在那短暫的一刻,我離船更遠了。我盡力繼續戰鬥,我感覺到我的腿裡有東西。蝠鱝從我下面經過,非常近。我很害怕,試著理清思路,我認為他們是無害的。
但是我怕做出一些姿勢讓動物誤解,水洶湧而渾濁。它又消失了。我試著保持冷靜,我決定既然無力去到帆船上,那就返回沙灘等到水流過去。但是接著我就意識到,由於恐懼,我同樣著不了陸。洋流把我帶到公海。蝠鱝又出現在我面前,我更加恐懼。跑吧,讓它過去,但是就差幾米我都沒法做到。我要跑,它又一次消失又出現,這次是在側邊遊,在我旁邊。我喊叫尋求幫助,我看到遠處帆船上的船員。
我不知道他們在做什麼。但他們沒人應我,迭戈也不像要過我這兒來。我跟海搏鬥,儘管感覺有力量超越了我,那只我不認識的動物圍繞著我。但我再也無暇顧及蝠鱝了。我專注於托爾圖加,我用盡所有力氣遊。托爾圖加似乎越來越近了,我差點慌了,托爾圖加越來越近,我終於明白他們起錨了。船近了一點,迭戈扔給我一條救援線。我在駕駛艙裡坐了會兒,仍然沉浸在恐懼中。很明顯,我承認蝠鱝的出現讓我害怕,孩子們笑話我。他們也看到它了,水是清的,他們肯定蝠鱝想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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