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門導報】開場:一朵“妙有蓮花”的前世今生 —寂山禪師的禪意山水畫小議
寂山禪師
寂山,字演法,筆名雲門禪人、老圖。美國國際中國傳統文化學院 (TCCII) 高級研究員,《問道》雜誌(wendaojournal.com)專欄作家、編輯。
寂山自幼即愛好國學,既長出入佛道。幼年受海燈法師教誨習練武學及佛學;後拜四川武術大師彭元植門下習練僧門拳法;後再向重慶八卦掌宗師呂紫劍求教習練八卦掌、武當內家拳及龍門派丹道,並學習道家養生術和醫術。于格魯巴清定上人門下學法,後又在雲門寺佛源老和尚門下參悟心源。
在中國和歐美遊歷求學多年,于錫金甯瑪大學仁津堪布坐下習大圓滿教法,再于八榮噶舉法王欽美多傑處習噶舉教法。禪人深入參悟佛法禪要,頓悟毛澤東思想實乃充滿佛之大般若智慧光芒!毛澤東的行願更是大慈大悲,毛澤東的著略更是大機大用的方便善巧!所以禪人不揣冒昧,以禪家的心眼慧觀毛澤東,願天下眾生入佛之慧海,享法之甘露,得禪悅之喜,於當下一念,即悟人生之圓滿。
寂山曾在美國曼哈頓“One center”教授禪修,後在加州三藩市灣區創立“文殊師利禪修中心”,並主持教授禪修多年。
寂山作品:禪家有何作務,唯有牧牛
寂山禪師開示《同一場觀》
(又名筷子理論)
文/寂山
《同一場觀》又名“筷子理論”。是從宇宙本體的實相來闡述體用的關係。
宇宙的本體如一根筷子。當折斷為兩根時,才會產生“用”的效果。兩根筷子變化萬千。基本的是可以成為十字,這就有了時間和空間初步形態。也就有了生命的產生。世間萬物的出現,如果沒有時空這個二元結構,則一切歸於寂滅。這也是佛家從反向來講,要超越時空,解脫生死就要去除“我相、人相、眾生相、壽者相。”就要“過去心不可得,現在心不可得,未來心不可得。”
一根筷子是“無生”的“體”,是“寂滅”相。一雙筷子是“有生”的“體”,是“生生”相。如道家所謂“生生不息”也!
當從“無生”的“寂滅”相轉化到“有生”的“生生”相後,就進入到“用”的層面。
既然“有生”了,就有“心我”“意識”的作用。
這個“生生”就是“心我意識”的“有生”。如果“心我意識”滅了,“生生”又歸於“無生”寂滅。這就是佛家講的“心生種種法生,心滅種種法滅。”
正如《傳習錄》記載。王陽明與朋友同游南鎮,友人指著岩中花樹問道:“天下無心外之物,如此花樹在深山中自開自落,於我心亦何相關?”王陽明回答說:“你未看此花時,此花與汝同歸於寂;你既來看此花,則此花顏色一時明白起來,便知此花不在你心外。”
這也是符合現在被科學證明的量子糾纏理論。
宇宙萬物,能夠生滅也就是心我意識的作用。這個作用不是哪一個人或物的作用,而是所有宇宙萬有的“共力”。
當這個“共力”作用于世間的人生事業時,就是“共業”。這個“共業”有善有惡,有大有小。要讓小團體的事業成就,需要小團體“共業”之力;國家事業成就,則需要國家“共業”之力;世界事業成就,則需要世界“共業”之力。
然而,事物和宇宙的運行,雖有“共力”的作用使其成就,但目標願望成就的同時,卻是雙向雙行,迴圈周轉的。所以一般的人只知道達成願望的有效或有利一面,卻不知道無效和不利一面。這就是老子講的“禍福相依”。在現代社會,科技進步的同時也帶來諸多的困擾。
在用的層面,要善於最大發揮“共力”,用之於事業的成就。在觀察萬有時,則要多維的覺悟事物的有無、虛實、生滅、禍福的關係。
最後種種變化,還是在同一場的範圍內,要回歸于本初“體”的同一。
這就是一根木條變成兩根筷子,這兩根筷子雖然變化萬千,但又是一個同一場(體)。
這就同一場觀的簡單闡述:
兀兀同一場
騰騰共業用
寂寂一分二
蕩蕩還同一
寂山作品:擬賓虹老人意
寂山作品:雲托山勢起
開場:一朵“妙有蓮花”的前世今生
—寂山禪師的禪意山水畫小議
文/黃以明
一朵妙有蓮花與一個神秘的微笑相遇了,便創生了一個萬有的世界。於是“日月交替,吐故納新,飛流湍急,萬象森嚴”。今天,余觀寂山禪師的山水畫,正是設立這朵蓮花的道場,給我們解開這朵蓮花在當下的時空盛開的妙蒂。
歐洲人海德格爾說,“成為作品即建立一個世界”。雕塑家羅丹也認為,作品的目的是打開世界的意圖,上帝的形式,然而他們的思考始終困囿於物的建築,迷途于萬物的輝煌。
寂山禪師的藝術,並沒有走近百年來中國主流藝術全盤西化,或“中學為體,西學為用”的康莊大道,而是以古代高士的隱逸之態反璞求本。前輩大師黃賓虹埋頭擺弄園藝舊構件整合新功能,在探尋中國藝術本體規律與他不謀而合,黃賓虹是當代第一個把獨一無二的中國藝術手段——筆墨,進行形式主義的學術創作的畫家,他認為筆墨不僅是中國藝術的本體方法,也是人類學習宇宙造化的本體辦法。因而黃賓虹發明的“五筆七墨”的世界本相構成法則,打開了寂山禪師實現道藝合一的企圖。
筆墨形成的線相,作為人類藝術最簡潔的手段,直抵世界的造化本相又能幻化萬類森森,玄之又玄又實之又實。寂山禪師從線相這一雙重同構性出發,建立了自己的同一場畫論。禪師在自己獨創中國宇宙場觀的徹照下,以造化為旨,轉益多師,在藝術創造中,革故鼎新,吸收揚棄。
如在章法上,學習石濤的筆意恣縱、萬象往還、蒙養和生活,又警惕跌入石濤的情繁意累。在用筆上,力求八大山人的蒼勁園秀,大意簡賅,又揚棄八大山人的狂怪冷清。
這種種努力,似乎都在奔赴一個自由與創造力的約會:一是讓心鏡進入空境, 則含道映物,澄懷味象,恰如蘇東坡詠文與可:其身與竹,化無窮出清新;二是道眼化空萬物,則求體澄心,悠然暢神,象晉人那樣外師造化,遷想妙得,以形寫神,氣韻流溢。當心空與物空瞬即實現了同一的約會,這就構成了寂山禪師所說的“以大事因緣出現於世”,打開了他認為的中國藝術的最高境界“同一場”。
余觀寂山禪師書畫,幀幀山水、幅幅書象,他的筆墨這朵妙有蓮花冥會在等待著一個個觀者會意的微笑。如這幅《舟寬天地遠》,觀者的“心靜”與筆墨的“心靜”,形成了一練江山的水墨同一場。
而在這幅《李太白故里》,畫中叢叢仙草的韻律與遠山的節奏,水色行舟,使人仿佛讀著一行行李太白的天才詩句,天然清新,逸興悅耳……興許,這就是禪師作畫的全部動機所在:用澄照世界本相的山水筆墨建立一個有無相生、陰陽互動的同一場——這朵靈妙的蓮花邀約著一個個觀者打開生命本有的“微笑”,回歸乘大塊之氣而來的意念,渡己渡人,這才是建立一個世界的開場。
仁者見仁,智者見智。期待眾家的入場。
(2016年仲夏夜偶筆)
寂山作品:蜀中山水宜隱逸
寂山作品:濃墨精神
禪師說禪:如何是如何
文/寂山
有道友問如何能契入般若智慧?如何能放下自在?如何能輕鬆愉悅?
哈哈!如何?如何?
我本身就是一個不知人世順逆的顛倒僧啊!如何知道如何?
於是乎我只好搬出圓瑛大師的“般若波羅蜜多心經講義”,對人說:“有人說,佛教以出世為宗,消極與社會國家無益,他不知佛教有大乘故也。此經,指示眾生,依真心實相般若之體,起觀照般若之用。由觀照般若之用,契實相般若之體。照用功深,彼岸自到。實相真心,如鏡子;我法煩惱,如塵垢;觀照工夫,如磨鏡;般若妙智,如鏡光。眾生心中,本具大智慧光明,雖迷不失。即如鏡子本具光明,雖為塵垢障蔽,光明不失。若肯用功擦磨,自可垢盡明生。吾人若肯用功觀照,則靜極光通,自可契入真空實相妙理。”
哈哈!讀者一看也快睡覺了吧?聽的人已是睡眼朦朧! 好可憐!
這時微風吹來,不禁抬眼望出窗外一隻白色的蝴蝶,自由而快樂地飛著……它流連在姹紫嫣紅的花叢中,徘徊於清澈湍急的小溪邊,盡情享受著大自然賜予的明月清風,甘露醇漿。它從山谷飛起,向遠方遊去,飛過一望無際的平原,飛過連綿起伏的高山。它欣賞著長河落日,大漠孤煙,品味著鐵馬秋風,杏花春雨。與落霞齊飛的孤騖是它的夥伴,與長天一色的秋水是它的樂園。它扶搖直上,忘記了人間的是非榮辱;遺世獨立,擺脫了世俗中生死名利的糾纏。它不知飛到了何處,要去何方,只知道從從容容地飛翔,安安靜靜地生活……
蝴蝶突然變成莊子。是莊子在飛啊!是莊子在遊。突然,莊子又變成了蝴蝶,是蝴蝶在飛,是蝴蝶在遊,奇哉怪也!到底是莊子變成了蝴蝶,還是蝴蝶變成了莊周。顛倒僧越發顛倒了。這時“物化”之莊周和“人化”之蝴蝶,嘲弄的擠眼笑道:“如何是般若?”
啊!電光石火,當頭棒喝!
什麼“如何能契入般若智慧?如何能放下自在?如何能輕鬆愉悅?”
這些夢中之蝶在作繭自搏啊!
原本要學佛的放下,結果背上了三藏十二部的經文。原本要學道家的逍遙,結果卻在搬弄精神。原本要生活的輕鬆愉悅,結果卻要做一大堆的功課文章。
無怪乎!老子罵道:“智慧出有大偽”。告誡來者:“絕聖棄智”。仰山敢言:“三藏十二部皆是魔說!”
道家也好,禪者也罷!最為重要的是一種生活的態度。
莊周直接提出了逍遙,以遊世的心態順逆於濁世。以達物我雙亡之境。
禪家則是以超然物外,廓然無聖的雄姿踏破毗盧頂!正如永嘉禪師所言:大象不行於兔徑。
有什麼如何是如何?
閑來無事何妨焚一爐香,煮一壺茶,這豈不是無上的妙法嗎?
正如蒼雪大師說:“南台靜坐一爐香,終日無心萬慮忘。不是息心除妄想,只緣無事可商量。”
讀者可下一轉語否?“若能無事,般若是什麼?”
寂山作品:心畫當寫心中意趣
寂山作品:遠離紅塵有清氣
新媒體編輯:爾雨林
審核校對:肖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