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磅歷史重播】楊成武 --那些彪柄史冊的戰爭傳奇是他在二十多歲時成就的(中)
開國上將楊成武
青年百戰成名將 巍巍太行譜神話
中國有個神話,叫做愚公移山。1945年,中國共產黨第七次代表大會上,毛澤東以《愚公移山》一文做閉幕詞,把帝國主義和封建主義比作兩座大山,共產黨以愚公自詡,表示我黨堅決反帝反封的決心。在古代的神話中,是天神下凡,最終幫助愚公移走了兩座大山。而令世界稱奇的是,中國共產黨把神話變成了現實,組織起來的中國人民像天神下凡一樣移走了帝國主義和封建主義兩座大山。
愚公移山的神話就發生在太行山。八百里巍巍太行,聳立著中華民族抵抗外侮的豐碑,在戰鬥中成長起來的青年將領楊成武,續寫了彪炳世界軍事史的神話。
1937年8月,時年23歲,任八路軍115師獨立團團長的楊成武
打響八路軍抗戰第一槍
1936年1月,楊成武任紅一方面軍第一軍團第一師政治委員,奉命東渡黃河到日占區發動和開展遊擊戰爭。同年6月進入紅軍大學學習,12月改任紅一師師長。1937年7月日本帝國主義者發動全面侵華戰爭後,紅一師改編為八路軍第一一五師獨立團,楊成武任團長。
8月22日,楊成武率部由陝西三原雲陽鎮出發,向抗日前線挺進。在山西繁峙縣上寨鎮接到挺進敵後,阻擊日軍後續部隊,確保平型關主戰場殲滅侵華日軍第5師團第21旅團的作戰命令。
1937年8月,楊成武率部東渡黃河開赴抗日前線
24日清晨,獨立團越過馬鞍山,進入天降溝,到達驛馬嶺(即腰站)。戰前楊成武對所屬部隊反復強調:必須死死頂住日軍,絕不能放過日軍的一兵一卒。很快,獨立團前哨排向日軍騎兵前哨排開了火,打響了八路軍抗戰第一槍,擊斃日軍騎兵7名,其餘日軍騎兵調頭逃竄。
次日7時多,日軍佔領驛馬嶺隘口,準備以其為支點向獨立團發動進攻。楊成武立即命令第1營第1連進行正面阻擊,伺機衝擊隘口。第2連從右翼襲取隘口,第3連迂回攻佔南面比隘口更高的山峰,以火力壓制日軍。當日軍沖過隘口後,第1連的機槍首先開火。頓時,各個山頭槍彈齊發,幾十個日軍栽倒在地,大群的日軍頓時散開,隱蔽起來進行還擊。
在驛馬嶺戰鬥最激烈的時候,西南方向傳來山炮的轟鳴聲,平型關戰鬥開始了!日軍更加恐慌,火力頓時減弱,射向飄忽不定。楊成武看到消滅敵人的時機到了,立刻命令司號員吹起衝鋒號,讓第2連從右翼阻擊隘口之敵,戰鬥越來越激烈了。
下午4時,林彪、聶榮臻發來電報:師主力殲滅日軍板垣師團第21旅團1000多人,獨立團已完成阻敵任務。楊成武隨即命令預備隊插到隘口東面,從日軍側後發動進攻,日軍立刻亂了陣腳,獨立團主力趁勢從正面發起衝擊,日軍潰逃。獨立團乘勝追擊25公里,第1營一路追殺,收復徠源;第2營繼續向東追擊,取得全勝。此戰,獨立團殲滅日軍300多人,保證了平型關主戰場作戰的勝利。
隨後,獨立團在不到20天的時間裡連續收復7座縣城,建立了以淶源、蔚縣為中心的敵後根據地,為創建晉察冀抗日根據地奠定了基礎。這時,獨立團也由出征時的1700多人發展到7千多人,奉八路軍總部命令擴編為八路軍獨立第一師,楊成武任師長。不久,晉察冀軍區成立,獨立第一師所開闢的察南、雁北、平西及保定以西的冀西地區,被劃為晉察冀軍區第一分區,楊成武兼軍區司令員。
1937年10月,楊成武在獨立第1師指揮所指揮作戰
毛澤東時刻關注的“戰略棋子”
1937 年8 月,楊成武擔任八路軍一一五師獨立第一團團長(10月任獨立第一師師長)。毛澤東目光時刻關注著這位年輕戰將,“把他當作戰略棋子使用”。
10 月20 日,毛澤東就《日軍占太原後八路軍的作戰部署》致電周恩來、朱德、彭德懷等,有“擬定之部署意見如下”,首先提到的就是楊成武:“(一) 留楊成武團在恒山、五臺山地區,堅持遊擊戰爭。”次日,就《一二九師一二0師等部的作戰部署》致電朱德、彭德懷,又有3 處提到楊成武:“丙、楊成武團準備長時期內獨立自主的活動于冀察晉三省交界地區,速即配備軍事上政治上高級的可靠幹部若干人以增強之……丁、五臺山脈,楊成武團不能顧及,請考慮從總部特務團中派出一個最好的營,配備能夠領導三千人以上的軍政幹部若干人,獨立自主的長期活動於五臺山脈地區,與楊成武部相呼應。……戊、宋時輪團全部(分割之部分應歸還建制)準備長期活動於長城以北大同、雁門以西地區,東與楊成武、南與一二茵師主力相呼應。”
1939年5月,楊成武在易縣率分區主力部隊貫徹中共六屆六中全會決議精神,學習《毛澤東關於抗日戰爭的戰略問題》等著作
11 月13 日,毛澤東就《過渡期中八路軍在華北的任務》致電朱德、彭德懷,支持聶榮臻將楊成武的獨立第一團改編為獨立第一師,“榮臻軍區以楊團為基礎成立第一獨立師是很對的,還應以總部特務營為基礎準備成立第二獨立師。以上均請朱彭迅即處理。”在如此短的時間內,毛澤東頻頻提到楊成武,說明瞭對他的器重與欣賞。
自1937年11 月下旬至1944年夏,楊成武率部戰鬥在長城內外、太行山麓、易水河畔……其中,大龍華戰鬥繳獲日軍大量軍事機密檔;雁宿崖、黃土嶺戰鬥殲滅日軍1500 餘人,擊斃‘名將之花’阿部規秀中將,毛澤東特意發電嘉贊……後來,聶榮臻不止一次對楊成武說:“毛主席看到了這些文件,中央制定的對敵作戰的一些方針、原則,有的就是據此而定的。主席說你的功勞很大!”
繳獲大龍華日軍指揮部散落的大批機密文件
擊斃日軍名將之花阿部規秀
1939年10月中旬,日寇調集獨立混成第二旅團,第一一0師團主力共2萬餘人,對晉察冀邊區抗日根據地北嶽區進行大規模的“掃蕩”。11月3日,時任晉察冀軍區第一軍分區司令員兼政委的楊成武,指揮部隊在山西雁宿崖地區殲滅了由淶源縣出動掃蕩的日軍辻村大佐以下500餘人,繳獲步槍200余支,輕重機槍13挺,各種炮6門,騾馬500餘匹,無線電收發報機2台。
日本侵略軍北線指揮官、獨立混成第二旅團旅團長阿部規秀中將,驚悉其辻村大隊被殲,惱羞成怒,於4日淩晨,親率第2、第4大隊1500餘人,從淶源向雁宿崖方向進犯,企圖與第一軍分區主力決戰,實行報復。
1939年11月,楊成武給參加黃土嶺戰鬥的部隊進行戰前動員
楊成武決定採取誘敵深入的戰術,將敵誘至黃土嶺地區加以殲滅。黃土嶺是太行山北部群山中的一個峽口,位於淶源和易縣的交界處,是一條五裡長的山谷,便於我隱蔽兵力,是伏擊敵人的理想地區。11月7日下午,日軍被我誘至峽穀,我軍突然發起攻擊,日軍無處藏身,死傷慘重。激戰中,我一團發現一獨立家屋附近有一群穿黃呢大衣的日軍軍官,即令軍分區炮兵連以迫擊炮火力對其進行襲擊,隨著“哐、哐、哐”幾聲巨響,阿部規秀中將被當場擊斃。
楊成武(右一)在黃土嶺前線指揮作戰
繳獲的日軍中將阿部規秀的軍大衣
阿部規秀是日軍侵華戰爭以來,被擊斃在戰場上的第一個高級將領,也是中華民族整個抗日戰爭中消滅的職務最高的一個日軍指揮官,消息傳到東京,引起朝野巨大震動。阿朗規秀在日本軍界享有“俊才”、“山地戰專家”、“名將之花”之盛譽,日陸軍省發佈了阿部規秀的陣亡公報,新聞界以“名將之花凋謝在太行山上”通欄標題在報紙上連登三天。他的骨灰運回東京時,不僅所有高級將領和許多權貴都前往車站迎接,而且東京還為之降半旗致哀。
是年52歲,作戰經驗豐富的阿部規秀,敗在年僅25歲的楊成武的手下。這是日本震動朝野的噩夢,更是中國革命氣壯山河的神話。日本的名將之花在太行山凋謝了,而中國的名將神話在太行山鑄成了豐碑。
楊成武代表晉察冀軍區為“狼牙山五壯士”的倖存者配戴獎章
1940年8月,出席“百團大戰”主攻兵團首長會議時,楊成武(右二)與聶榮臻(左二)、聶鶴亭(右一)、舒同(左一)合影
1946年的楊成武
1944年9月後,楊成武歷任冀中軍區司令員、冀中縱隊司令員。在日軍細碎分割、嚴密封鎖、瘋狂“清剿”、反復剔抉且無險可守的冀中平原上,他領導根據地軍民創造性地運用地雷戰、地道戰、交通戰、平原遊擊戰、水上遊擊戰等人民戰爭的新戰法,形成“層層火陣燒野牛”的局面,沉重打擊了日寇,為大反攻作戰建立起戰略基地。在1945年春夏季攻勢作戰中,他連續指揮了5個戰役,收復了12座縣城。在奪取抗日戰爭勝利的最後階段,他率部進行大反攻,直指天津、保定、石家莊,收復16座縣城,掃除察南地區殘寇。抗戰期間,他撰寫的《冀中平原的地道鬥爭》一書,曾作為秘密檔油印下發,成為冀中地道戰的指導性檔。當時,毛澤東盛讚:楊成武區的經驗很值得推廣。
(本文根據夏明星、王學軍《毛澤東與開國上將楊成武》一文,張子申、楊俊生、楊東榮《楊成武畫傳》一書相關資料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