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旅途】滋養靈魂的生命旅途 （三）

文 / 水中天

（續上期）

為了尋找古人走過的絲綢之路，我們從幾十公里以外的漢唐烽燧入口，沿著古人的足跡進入旱峽溝。畫家來敦煌一定要到這裡來看看，旱峽溝的山勢險峻，地理位置特殊，出東口是茫茫戈壁荒漠，與巍峨的石頭山形成了一個鮮明的對比。我記得有一年陪寧夏的朋友在這裡看過一個大理石礦，其貌其景就在眼前。當時我們的越野車從這裡行走在戈壁沙灘上，一直能走到榆林窟附近的東巴兔，這正是古代絲綢之路的駝隊之路啊!杜覺民聽了很高興，決心要按我的說法走一趟。

出旱峽溝的時候，我們遇見了一位在戈壁灘上騎著四輪摩托放牧的老人。他是莫高鎮的牧駝人，常年在這荒蕪人煙的地方牧養群駝。我們三個人在一起聊天，愛玩耍的舒文小跑著“嗨吆。嗨吆。”去逗一群並排站著的駱駝。那群乖駱駝靜靜地看著我們，安詳地仰望藍天，如一幅靜穆的圖畫。舒文再也不捨得驚擾它們，也停下腳步遠遠的對視著。杜先生問那牧駝的老人養了多少頭駱駝，老人說三百多頭，以前最多的時候養過五百頭。他又告訴我們說，一頭駱駝可以賣到一萬塊錢，收入還是可以的，只是一個人白天黑夜的泡大山睡戈壁，也不容易。我們倆看著他那黝黑的佈滿滄桑皺紋的方臉，能想像得到他所經歷的艱辛寂寞。或許他並沒有多大年紀，還不到老人的歲數，只是無情的歲月過早地給他的臉上刻上了艱辛的印記。他說遇見我們很高興，杜先生問他駱駝渴了怎麼辦？他說這東西聰明的很，它們知道哪裡有水，哪裡有草。我倆都很驚奇，在這大漠之中竟然還有水源？他告訴我們說：“不遠處就有個活泉，就在不遠處的山坳裡。”說著話向後扭頭，指著西南方向給我們看。我問他除了這裡，哪裡還有水源？他說：“穿過眼前的戈壁，東南大山跟前有一處紅柳溝，那裡也有水。”我又問他，“從這裡出去能走到東巴兔嗎？”他很肯定的說：“能啊!怎麼不能，從這裡斜斜地過去，就到東巴兔了，近的很。”我們聽了一下子來了興致，三個人歡呼著一定要順著古絲綢之路重走一回，體驗一下在杳無人煙的荒漠上行走的感覺

杜覺民說：“我們還是不能與古人相比，古人是手牽駱駝，腳穿草鞋木屐。用腳步丈量著土地，一步一步，憑著信仰，懷揣夢想，走在人生路上。”接著又說：“而今的我們是現代工具，是開車走在坎坷不平的古道上，這樣不停的顛簸，還會有古人的想法嗎？”試想，當藝術如同旅途一樣，達到了人生的高度，成為一種境界的時候，藝術的本身就有了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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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水中天，本名崔海軍。河南省書法家協會會員，新鄉市美術家協會理事，新鄉市美術家協會駐敦煌辦事處主任，敦煌印社社長、敦煌藝術研究中心研究員、《當代敦煌》編輯、敦煌莫高裡工匠文化村副村長。著有長篇小說《地寶》《殘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