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門導報】鳳慶長嘴壺茶藝第一人(上)
相信每一位少女對茶並沒有多少印象與概念,哪怕她就生活在茶鄉,當諸多好喝的飲料擠佔眼球,自然就放過了既苦又澀的茶葉。康文娟也不例外。只到有一天,她跟著在鳳慶紅茶城做活的父親來到一家茶店,一位茶藝師小姐姐嫺熟的茶道表演之後,她才知道,原來喝茶可以這樣美好。那天她端起小姐姐遞過來的一杯茶,便喜歡上了茶,開始覺得記憶裡的那種苦澀頓時回甘曼妙。
2015年大學畢業後,康文娟到了保山市龍陵縣人民醫院當了放射科醫生,每天在拍片寫報告中度過,穩定的收入,不菲的福利,讓人友羡慕。然而沒過兩年,康文娟便覺得這不是她想要的遠方。骨子裡說走就走的基因讓她離職的念頭漸漸浮起。儘管她有時也想到家裡把自己供成人不易,但她終是躲不掉命中的歧途。2017年康文娟真的就遞交了辭職書,不顧家人的強烈反對,打起行李回到了老家鳳慶。斷了每月可觀的收入,讓康文娟心裡一驚,感覺就像到了末日的門口,面對別人生活的紅肥綠瘦,她抓的救命稻草竟然是一片樹葉。那片樹葉就是在鳳慶已經種植了2000多年的雲南大葉茶。康文娟在微信裡接單,在空間裡叫賣,憑著真情與還算不錯的口才,她開始一單一單地收益。鳳慶紅茶城每個商鋪的老闆,都會對這個瘦弱的女孩有些印象,她能喝出一杯茶發酵中的瑕疵,烘烤時火候欠妥,只有過了她法眼的茶才會被她選中。
由於康文娟懂茶,才把茶賣得很好,這其間遇上了她後來的先生,也算是因茶結緣,她先生是昌寧縣人,家裡開了長田茶廠。那一天,後來成為她先生的這位帥小夥來鳳慶談一筆生意,生意沒談成,卻遇上了康文娟。
2018年3月,因茶結緣終綻開婚姻的喜果,康文娟從一個茶鄉嫁到另一個茶鄉,相距一百多公里,都在橫斷山皺褶裡的茶樹下過平淡的日子。先生家做茶起步早,卻也因為因循守舊,一直都處於原料型的小廠狀態,滿足于小富即安的生活。康文娟在茶廠待了兩年,儘管先生一家對她信任有加,把財權都交到她手裡,平日裡稍多一點的開支都讓她看著辦,但她還是無法在每天收鮮、揉撚、攤涼、發貨中獲得真正的快樂,讓她覺得這同樣不是她想要的茶事業。帶著自己才幾個月的女兒,康文娟回到了老娘家鳳慶平村辦事處等高小組,在離城郊開了一家小吃店。然而,由於位置偏僻,三個月後小吃店以失敗告終。
康文娟是個理想主義者,面對失敗,她決定卸下虛幻的翅膀,忠於內心並不等於固執己見。面對生活的困境,她知道是該啃噬生硬的骨頭了,也正是這時候,她才感到自己正被命運挾裹,要麼屈服生活再回到待了兩年的茶廠,要麼背水一戰實現鳳凰涅槃。深思熟慮後,她丟下才幾個月大的女兒,到四川學習長嘴壺茶藝。母親也不好阻止,她知道女兒心中有種不服輸的倔強。到成都後康文娟打電話回來,母親仍然無法理解康文娟的衝動。當她被急行的客車拋棄在離市區90多公時的小站,而暮色越燃越暗,她開始想女兒了。抹了把眼淚,康文娟無奈地笑了,過著安穩的日子何必遠走天涯呢?生活的甘甜早該滿足,非要死磕上苦澀的茶葉。
長嘴壺是我國一種獨特的茶具,歷史悠久,源遠流長。長嘴壺茶藝表演是項群眾喜愛的民俗文化,是我國茶道的一環,是茶文化的一部分。漸漸地,康文娟對長嘴壺的理解有了更進一步認識,她終是懂了,長嘴壺不僅僅是好看,可營造了茶館的文化氛圍和民俗氣息,更重要的還是一種文化。進修的同時,康文娟考取了國家級高級茶藝師,高級評茶員,少兒茶藝教師,並參加四川省茶葉協會舉辦的茶葉技能大賽,拿了4個大獎,既有她個人的才藝,也有她家長田茶廠的殊榮。高級茶藝,不只是幾位謙謙女子低眉順眼,舉手提壺,清心恬淡的沖飲一杯一杯的優雅與自悟,更多的是面對茶的敬重與尊從,對茶文化的弘揚和發揮。(文/圖:許文舟)
(未完待續 )
作者介绍:
許文舟,中國作家協會會員、雲南省攝協會員、臨滄市作協理事,出版散文集《在城裡遙望故鄉》、《高原之上》、散文詩集《雲南大地》。上個世紀八十年代開始寫作,現已在《詩刊》、《詩選刊》、《散文》、等報刊發表作品100多萬字。有作品入選《讀者》(鄉土版)、《讀者》(原創版)、《青年文摘》,並正式選編入《大學語文》、中學生課外閱讀教材,小學六年級語文教輔、中學生八年級《字詞句篇》等。先後榮獲過第十八屆、第二十一屆“孫犁散文獎”、《雲南日報》文學獎等獎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