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門導報】詩 語言 世界(七)
(續上期)
那該如何理解歷史-現實中的“我們時代”呢?對於現實的描述往往被不同的意識形態、不同階層利益者、不同的訴求者從不同的角度描述,但具有穿透力和懷抱著人類美好生活的願望、並且富有勇氣——那些建立在對個體自由和尊嚴的尊重上的——的面對者,他們所看到和體驗到的世界應該更逼近我們時代的真實;或者換一種說法,對於詩性所要求的,那些看到時代“深淵”的——那深淵更逼近時代的真實。無論時代多麼光鮮,越面對苦難,越看到潰敗的部分,越能在裡面打撈出時代的詩性。
貳拾壹
語言在語言學中可以稱為符號,是所指和能指的結合體,也是概念和音響形象的結合體。在詩歌的世界裡,象徵就是語言的能指,詩性、詩意的語言就是無限地擴大語言的象徵力。象徵力達到飽和並把外在的邏輯壓縮到最低時,詩就進入了象徵主義。詩性、詩意的語言是有意和有像的,而詞只有意,所指吞沒了能指。所指是被不斷定格、規訓的語言部分。
貳拾貳
詩性和詩意的語言建構一個具有詩性、詩意的世界;而相對的是,工具性的詞、詞語,這種語言描述的是一個科學性的、具有意識形態的現實。
貳拾叁
口語化寫作就是詞的停屍場,一首詩只是為了達意,一次抖包裹,或者一條段子,就是為了博得不願傷腦筋的大眾一次會意微笑。口語寫作中,語言具有無限張力的能指被抽離開來,來自詩歌世界的屬性被抹殺得一乾二淨,只有來自小學課本或者某某體的那層意思被當工具地使用。
貳拾肆
大眾是被現有文化規訓出來,現有文化越扭曲、規訓力越強大眾就越扭曲對詩性、詩意的體驗力越弱。
貳拾伍
詩歌的接受程度存在於兩個時間維度,一個是當下的,一個是歷史的。當下的接受程度是被時代大眾的文化、心理及習俗所定義的;歷史的接受程度是被未來的——那離開當下的文化、制度需求——文化以及新的認同所定義的。歷史與當下既互相呼應又互相剝離。
(全文完)
新媒體編輯:爾雨林
審核校對:東方曉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