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詞研究】開風氣之先 —《南方詩選》研討(三)
汪治華在《南方詩選》研討會上的發言
仍然在傳統書寫中的,廣東詩壇也有不少的堅守,源於一種對於詞語意義缺乏的擔憂,源於一種大眾意識的責任。而實際上,新詩不可泛抒情,不可言志,已經成為大家心目中的常規認同。詩已經是另一層意義上的語言與骨頭的結合體,在雪山崩落之時看到它的河岸。沈天鴻老師在80年代的詩歌理論文章中就已提出“冷抒情,反抒情”詩寫理論,應該在30年內有效,直到30年後,人類發生核戰,重新走上文明征途。
就如祥子所寫的藍調布魯斯,他寫月色中的黑色照片,寫“”與問題少女接吻“”的“沒有情調的廣州”。而廣大的廣東,有一千名打工詩人。鄭小瓊寫出了“”屋頂上的大海“和大海的裂紋。她寫出了“帶著人世恥辱的氣味’這樣的驚世語言。當然這句不能簡單理解為寫打工階層的地位。大部分打工題材已經越過了理論上的原理,已經不會是被剝削這個過時的革命時期的老概念。這句應該是對於道德、律令、常識與作為等方面艱難的思考。
謝湘南寫一大批的填海人終於把一片海填滿了,而天空的藍色似乎少去了一塊。張守剛寫“月光,一寸一寸沉入水底,它摸到那塊溫暖的石頭了”。這是一塊人性的石頭。大部分異鄉人,都是把故鄉背在背上。我們在詩歌中,保持了與故鄉的桃花在距離上的美麗。方舟把機器裡的鄉愁寫出來了,批量生產的鄉愁。機器會有鄉愁,只要在“空心的蓋子上“,出現“動盪的謠言”。
南方的詩歌,已經無法成為北方。在北方的話語結構中,南方是容易被忽略的一隅,那麼寫出南方的民間性,寫出前沿地區的人類狀態,乃至終極精神,需要無數人的實驗和努力,哪怕是寫出一首“你永遠無法讀懂的詩”。
南方之詩,有很多經典作品,今天沒時間談到,比如老刀的《賣生薑的老人》等等。
還是很懷念東蕩子在的時候,大家經常爭論詩歌,作為詩人間共同的取暖也好,共同的藝術探討也好。但東蕩子“離開草地已經很久,他帶著他的痛,去了大海”。他在讓廣東詩歌提前進入現代性方面,發揮了重大的作用。他”宣讀了內心的最後一頁” 。他說“那洲子,我應該前往那裡。那裡四面環水,那裡已被人忘記。那裡有一株花草,芬芳四溢”。我們在詩中營造的人類空間,是屬於詩人的,是屬於讀詩人的。
一切都將于遊子衿所說的:“在一個又一個微弱中,我走過了古老的秋日。不知大海的低語,是如此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