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評論】稚趣盎然或別有深意
发布时间:2019/1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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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賓)
劉振周是一位沉默的寫作者,他用十幾年的時間練習詩藝、沉思世界,但他的詩歌已呈現一種純熟和宏闊的景象。任何事物他都能隨手拈來,並化作生動深邃的詩歌。他多取材於日常的所見所遇事物,並能賦予或挖掘其中的深意,使他的詩歌在富於感覺的語言底下帶有一種不斷擴張的精神力量和思辨色彩。
《含羞草》是劉振周眾多詩歌中的一首,同樣具有這樣的特質。一個小女孩無意間發現有一種草的葉子會因為觸碰而合起來,於是它不斷去嘗試,慢慢地就能準確地辨認,並獲得不小的欣喜。如果所有的筆墨都給了小女孩,詩歌寫得再生動也會感覺空間小了。
劉振周正是基於對詩性的深刻理解(也許他的詩歌才華不覺中就把他引向了一個開闊的地方),他的筆開闢了一個新的空間,那是由“我”作為一個成年人對生命的理解而帶入了小女孩和含羞草新的關係中。小女孩厭倦了,用鞋子踐踏這種剛才還讓她滿懷喜悅的小草。詩人沒有因此而呵斥小女孩,而是展開了更深入的思考。作為成年人,“我所敬畏的草本有著我的期望與奇跡,/在於生命本能的防衛/與反抗(即使微弱)。”;而小孩,她的行動卻是基於本能,無是無非,“不需要、也無法讓現在的她明白,/她只在乎玩耍,並遵從自己的方式/即使她的無知多於日常模仿。”前者建立在理性和對事物、社會的理解,有著成熟的思想基礎;後者基於本能、稚拙混沌,一派天然。兩者並置在一起,不經意間展開人類對待萬事萬物的精神性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