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評論】運動中的物我相融
发布时间:2019/1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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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賓)
弗羅斯特的自然詩在中國孵化出一批怪胎,他的自然詩與中國傳統的“天人合一”自然觀,以及道家的修仙和禪宗文化結合,就產生了各種各樣、蔚為奇觀的當代自然詩。特別是在恐懼心理和變形人格的催化下,越發成為當下詩歌圈子可以拿到檯面上炫耀和佔領領獎臺的一面大旗——我看到它在犬儒的風中嘩嘩作響。
我並非說自然詩不好,我只是說在當下的歷史時期,過於避世的詩寫削弱了詩歌的力量,特別是削弱了時代的精神強度,使奴性在文化裡紮根。當然,自然詩在詩壇的流行,與我們的傳統文化心理有關,也從背面對應時代的嚴酷。
在向弗羅斯特致敬的寫作中,有三個典型代表呈現了中國當下弗羅斯特自然詩的三個維度的面貌:一是江非的鄉村自然詩,總體上表現了勞作的幸福和安然的古老的鄉村精神;二是胡弦的哲理性自然詩,在他的自然詩裡面,你能從紛繁的事物表像讀出哲思和豐沛的生命感受;在最高的層面,呂德安的自然詩把經歷、生命體驗及中國的自然精神融合在一起創造了具有中國本體意義的當代自然詩。這也是我推薦這首詩的理由。呂德安為他的山間石屋寫了一大批詩歌,他的詩歌既包含了江非式的勞作,也包含了胡弦的哲思,更重要的是情景的交融、物我的交融中,他把現代的思辨、矛盾和有限性帶入他的詩中,創造了一個歷時性的現代隱士世界。
自然詩自陶淵明到李唐,心性和自然兩條並行的創作途徑作為詩歌獲取詩意的方法和結構在不同的古典詩歌中展現了不同個體的精神世界,呂德安這首詩的獨特之處在於他帶入了一個他者的聲音,帶入了一個雜音,這使一貫到底的純粹世界因此撕開了空間——一個現代性的空間——運動中的物我相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