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欣賞】松樹風骨

管淑平

南方的大多城市，一年四季，樹木幾乎都是常青的，有的樹木還能開出各種小巧、絢爛的花朵，甚至有的花草還是一座城市的“代言人”。

而在北方，則是另外一種迥乎不同的景致：秋天過後，樹葉紛紛落完，只剩下光禿禿的擎在半空的枝丫；寒冬來臨，幾乎就更為單調了，一眼望去，全是一派棱角分明的樹枝。

不過，寒冬中也不是沒有綠色，至少，松樹就是常青的，這是為數不多的綠。

不懼霜雪，不畏嚴寒，一年四季都是筆直聳立模樣，如一位英姿颯爽的戰士，挺拔、瀟灑。松葉，是細長的針形，密密的，又如同一顆顆小刺，向著四周生長。松樹的皮，很粗糙，有的還會斷裂，看上去像是經受了一場巨大的變故，遍體鱗傷。

它們肩並肩地屹立在街道兩旁，無疑是秋、冬、春三季中最亮眼的樹木。其他的樹木與花草全都畏畏縮縮地躲了起來，小小的種子與芽兒也都窩在泥土的溫床中。

雪後，松針上，掛了一串串晶瑩剔透的霧凇，那霧凇，將松針的綠輕輕地覆蓋，但又未全然蓋住，從冰晶的縫隙，還能見到那一髻兒執著的綠呢。雪花皚皚中，一樹樹的霧凇，有一種冬天原生態的浪漫。

終於，等來了春天，冰河解凍，一些沒有骨氣的草木這才敢扭扭捏捏地睜開眼，看看春天的陽光，嗅嗅春天裡帶著香的風。松樹，卻很淡然，依舊是一片高聳、葳蕤的綠。

我覺得，松樹像是一位閱歷豐富的老者，不知走過多少光陰，但從它高大、粗挺的身軀，就可約略推出，它是年長的。

一棵松樹，不會向人們索取點什麼。一點陽光，一點雨露，一點棲身的土壤，松樹就能帶著滿足生長。我養過的一些綠植，身子嬌貴得很，稍微多澆一點兒水，或者曬了點兒太陽，沒幾天，像漏了氣的氣球，蔫了。

我們或許可以從這些默默無聞的松樹上學到點什麼，諸如面對霜雪與苦寒時的不屈，諸如於窮山僻壤處也絕不放棄生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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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   校 ｜肖黎